鸽炒了个番茄

主食雷安,悠仁中心向cp
不要日我太早的lofter!!!!!
做人不能软,不然就完蛋
我不是软蛋。
头像是一位小可爱给我画的www

【雷安】父母是真爱,孩子绝非意外。

1.由于是在word写完再复制过来,所以排版有点问题,望见谅。

2.主旨:新手奶爸雷总会变成老手奶爸雷(?)。

 

1.【序章】

 

  我很早就有打算写一本自传,字数不知道多少,内容的话不会偏重我的商业成功史,毕竟我所做出的成绩不是一本自传可以写清楚的。这本书写成攻后,销量不必担心,相信我靠颜值引诱过来的粉丝还是对我的童年有些别样的兴趣。早年我有透露过自己的家庭地位,一人之下无人之上,就算是我妈妈在,这个局面也不会有变化。总而言之,论写作,我是门外汉,若是关于文笔,结构等问题大可不必来要求我,因为我也不会听,这本书就当是一本回忆录,用以记录我尚且清晰的,对家的印象。为了写这本书,我冒着生命危险采访了很多我身边的人,每个字都是很珍贵的。

 

 关于我的童年,我爸绝对占据很重大的分量,在年纪幼小的我面前,我爸的形象都蛮凶恶的,不是那种面目狰狞,行为暴躁的凶恶,而是那种由内而外,从头发到睫毛对我所散发出的,来自王的不屑。可能alpha再加上是男性之间有天然的嫌弃,而这种嫌弃是亲子关系都无法抵消的。

    我爸是英年当爸,才23岁就要面对人类幼崽的吃喝拉撒。在我和我爸后续的相处中,我太清楚他怕麻烦龟毛的性格,更何况二十几岁的alpha,十指不沾阳春水,家务几乎不做的alpha,怎么会耐着性子冲奶粉,试奶瓶的温度(据陈姨说,他好几次因为口渴直接把冲好的奶粉当水喝),给我换尿布(这个据说太恶心,他给我换尿布的表情从嫌弃到麻木),半夜被我的哭声闹醒而没一拳打死我。其实按大户人家规格来,找两三个保姆完全不成问题。懂事理后,我多次领教过老爸的霸气,一想到自己是被他养大的,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,多谢父亲不杀之恩。

 我爸做奶爸这回事在他那个圈子里引起轰动,还有不怕死地想跑来看看我爸奶孩子的珍贵形象。那段时间他把公司里的工作大多移到家里来处理,我爸一边手推摇篮,一边电脑开会议,若要说他脸上有什么柔情似水,那才是扯淡。据因为担心先生照顾不好孩子就躲在角落里悄悄待命的陈姨表示,我可能那时长大了一些,大脑也发育了一点,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不能哭,所以我在我爸手里,很少泪嚎。

  现在想想,这应该就是求生欲。

  不过说真的,我的成长里到处都有我爸的影子。在我还能记得一些东西的幼儿时期,他看我的表情多数都比较温和,小孩子除了那么丁点的求生欲以外,多数情况下还是向死而生的勇气居多。老爸有一米九加,还是小屁孩的我抱着他的脖子,下巴贴着他的头发,理直气壮地坐在他的肩膀上,即使那时再高的风景也不过是冰箱的顶面,现在回想依稀有种正在冒险的紧张和新奇感。

  以遗传学和基因学来推导,我的外貌很能打,更何况是我年轻多金脸好腿长的老爸。特别是男人三十一枝花,我爸的桃花那是开得漫山遍野,大摞大摞冲我们父子俩劈头盖脸地洒。所幸我爸对于烂桃花的处理方式,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,无一例外的垃圾车伺候,把他们扔进垃圾车之前还得做焚化处理。不过别看我描述的略显粗暴,只是为了将我老爸从头至尾的冷漠气质凸显出来而已。前面提过,我爸是很优质的alpha,狂蜂浪蝶里怎么会缺少各种渠道冒头的Omega,生物本能里,二者与生俱来的的荷尔蒙躁动,那么问题来了,我老爸身为优质alpha。又怎能拒绝同样优质的Omega?

 我爸早就把腺体移除了。我妈一去世后,等我缓过需要信息素安抚的几天后。

   我了解过alpha同beta借助医用手段进行终身标记的情况,也了解过若其中一方失去另一方,会否造成怎样的后果,事实上,没有什么后果,顶多是alpha那一方需要再用上抑制剂,而自制力再强点,抑制剂也不需要了。我爸移除腺体的事遭到很多人的反对,一来这种手术虽说不会绝对死人但术后风险还挺大,二来失去腺体对拥有较高社会地位的alpha来说,可以称作alpha世界里的一大耻辱。据小姑描述,这位行动派是从手术台下来后,悠悠哉哉地打电话给家里人,在着急忙慌的家里人破门而入时,他刚吃完一个苹果。

  我爸丝毫不觉得害怕,他还挺高兴。

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爸,说他不中用也不对...当时我还想要几天后你爸挂掉了,你是不是该散养..”

 在此感谢我爸命硬,术后虽然一两次发炎,最后出院生龙活虎。

  多数人不知道我爸的腺体移除了,毕竟我家好面子,后面因为我爸的帅脸让他被迫出圈,他才烦不胜烦地自爆,这边我家在慌慌张张地压消息,那边我爸还在教我学走路。可能是我从小好奇心重,还辅佐了足够的坚持和感动自己的毅力,据家里人说我学走路还挺快,成功后我爸难得开了尊口。

 “这小孩腿脚还算灵便。”

 ???总之勉强算个夸奖,就这句,陈姨时不时和我说这记忆犹新的乐事,再加上我记忆力算出色,偶尔也能回忆起学走路时的模糊画面。

   等我上幼儿园,老爸当起老爸已经十分熟练,除非他实在忙碌没办法来接我,也会叫小叔叔来接,一周五天学,能来接的话他都来了,幼儿园搞的活动,他能参加的也都参加了。比起电视里的豪门恩怨,豪门娃一年见不到豪门爹一次面,我爸在我面前是刷足了存在感。这里不得不说一下,我爸趋向散养教育方式,让我从小有往话唠道路狂奔的趋势,嫌我吵和啰嗦是另一方面,但总归很少会突兀地打断我或是让我闭嘴,重合度最高的记忆片段里,就是我扒着他的大腿说不知所云的童言稚语,这个在我眼里十分高大的大人躺在沙发里耷拉眼皮,也不知所云地听着,偶尔兴致上来,还会接我的话头。

 为什么会天黑?----因为你得睡觉。

 为什么太阳在天上?----因为是我昨天刚踢上去的

 为什么爸爸那么高?-------因为我是你爸。

为什么我不能再吃一颗糖果?----因为我也要吃。

 幼儿难以避免的无知无畏,在他这里还是可以得到同样无知无畏的回应。

 既然上学了,就算是幼儿园也会有作业。他通常是一边开车,一边随口提问我,今天学了什么,画了什么,和小朋友处得好不好?

 “不要无缘无故地欺负别人。”

 “要是欺负了怎么办?”

 “我就会理由充分地揍你。”

 小孩子心性,不服气,我极力假设场景,万一我被欺负了怎么办?

“要是别人欺负我呢?”

 “欺负回去。”,他停顿了会,“你揍小孩,我解决大人。”

 这话我印象特深,这似歪非歪的言论贯穿我不同的年纪段。现在想想,我爸也是个护短的。

 当然辅导作业属于非正常情况,然而我很聪明(无法否认),除了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,我爸生气的表现倒不是粗声粗气的吼,他只会嘴巴一咧,眉毛一挑,无他,唯有冷静的嘲讽二字冲击幼童的心灵。也难为了他常当着我的面慨叹自己大材小用,不得不另辟蹊径,列举反例来掰断我的牛角尖。反正在我看来,自小学后,他能插手我的作业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,可恨老爸一肚子毒水,我这该死的可能是遗传他的好胜心和自尊心,每次作业做完都是兢兢业业地检查几遍,再呈上去给他看。

 小时候会缠着问老爸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,真正能得到现实答案的我倒是踌躇着把它咽下喉咙好几次。拥挤的人群里,家长们翘首期盼自己的孩子,我牵着幼儿园老师的手,身旁不时越过叽叽喳喳的小鸟,它们飞往爸爸妈妈的怀里。

 从记事起,我也想过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的问题,每当我尚且懵懂地抛出这个问题,周围与我亲近的,怜我的人的嘴里,总能编出很多梦幻的故事,什么妈妈变成天使啊,妈妈变成星星啊,妈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,他始终在陪伴我。至于为什么我不去问老爸,而去问其他人,因为是自己比较敏感的直觉,也是周围人的不希望。

 总觉得如果问出这个问题,我和老爸一直以来的和平相处会出现裂隙,可我爸就是我爸,他轻易地戳破别人小心翼翼给我的保护罩。

 我记得是五六岁吧,在游乐场的时候,那时候人很多,一家三口的组合不要太常见。

小孩欢声笑语,爸爸妈妈地叫着。因为这段记忆对我产生的影响很大,我甚至记得很多细枝末节,比如我手里快化掉的冰淇淋,比如那天阳光很亮,我揉了好几次眼睛,看着其他小朋友突然嚎啕大哭。

 估计排除吃喝拉撒无法自己的婴儿时期,那天我真的哭得蛮凶的。对我爸而言着实有点反应不及,愣了会儿后蹲下身挡住其他人讶异的目光,默不作声地给我擦眼泪,我哭得毫无形象,至少鼻涕可以拉丝,可能老爸对我拉丝的鼻涕感到无语,短暂的温情过后他逐渐露出嫌弃的表情。

 “想妈妈了?”

他进入正题一针见血,我好不容易才压住的眼泪又要爆发出来。

 “冰淇淋还吃不吃?”

 然而他话题一转,又关心起在我手里颤颤巍巍的冰淇淋,我很想说我还可以吃,可惜我哭得直打嗝,憋不出话来。

 我爸三两口把我的冰淇淋给吃了,我又哭了,鼻涕再次拉丝。我爸让我拿着纸巾自己擦鼻涕,抱起我逆着到处都是一家三口的人群往游乐场门口走去。

 “好了好了,我们回家去找妈妈。”

奇异的,也许是那另一端未曾见面的血缘的安慰,我渐渐停止抽噎,泪眼模糊地趴在老爸的肩头。

 “妈妈.....”

 “嗯,找妈妈。”他还走心地拍拍我的背,语调是暖乎乎的温柔。

 老爸说的找妈妈,我没有见到,我被晕乎乎地哄骗回家,被老爸搓面团似的擦干净脸后,我无比雀跃的,期待的,调整好几次姿势坐在沙发上,看向安静的家门。自己之前懵懂的设想在老爸也肯定的“找妈妈”三个字里被扔到角落里,在那时,我没有时间去埋怨他的消失,一心沉浸在即将见面的欢喜里。

 我盯着家门好久,久到揉了好几次眼睛,直到爸爸摸了摸我的头,把我抱起坐在他大腿上,手上翻开一本朴素的相册。

 他指着封面上那个棕色头发,笑容灿烂的男人对我轻声说。

 “予安,叫妈妈。”

我茫然又难过,对这个陌生人是要命的想念,我小声地念。

 “妈妈。”

 老爸压着嗓子笑了一声,继续给我翻相册,一页又一页,很多都是两个人的合照,不乏有妈妈难得搞怪逗趣的一面。

 “这张是妈妈和爸爸一起上学时候拍的。”

 我顺势低头,妈妈牵起爸爸的手高举,笑容好开心。

 “妈妈是警察,比你爸我帅多了。”

 贴在中央的照片里,妈妈一袭警服,表情正气凛然,对镜头做了敬礼。

 老爸掉入回忆里,他很少这么多话,像是每一张照片背后的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,也有耐心描述,我也不觉得厌倦,我在和妈妈见面。

 二人青春年少时以及结婚后的照片数量不多,之后出现一张妈妈低头坐在藤椅上,右手手心轻贴小腹。

 “你和妈妈的合照。”,老爸极为留恋地用指腹摩挲照片,继续往下翻。

接下来的照片突然多了起来,妈妈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,他的脸色有时候有些倦怠,没有落下一次笑容。

“妈妈很爱你。他和你的照片可比我要多多了。”

老爸嘴里虽是这样说,翻到后面有一张是老爸侧耳贴在妈妈的肚子上,妈妈抬手在摸他的头发。

看啊,一家三口的合照。

再翻后,妈妈就不见了,我出生了,是那些以我为主角的照片。

厚厚一本相册翻完,我爸把它放到一边,让我面对他。我印象里一直以坚硬一面对外展露的父亲,眼眶有点红。

“妈妈去世了。”

老爸有一搭没一搭地搓揉我的头发,有点克制情绪。

“带你....来到世界的时候他太累了......就去睡觉了,不能.....吵醒他知道吗?”

说完无比直白的字眼后,他又反应过来般换了个委婉的说法,编出一个适合小孩子理解的说法。

 可老爸的眼眶越来越红,他的眼泪一掉下来,我立马慌忙地点头说好。

“我..恨过你...........”

 接下来他说话有些含糊,我被他的反常吓得想哭,又被几秒恢复情绪的老爸一张抽纸给堵回去了,我的发型已然是个鸡窝头。

 “行了,别多想,爸爸爱你。”

现在我敢顶天发誓,这是我记事以来,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地听见老爸说爱这个字,所以下一秒我立马就被安抚住了。

  那时候的我没深思,现在的我去深思,认为老爸绝对恨过我,只不过可以保证的是,这恨意很短暂,短暂到他愿意从开始就学习如何照顾我。

  我慢慢接受自己的妈妈早就不在的事实,在老爸的默许下,我踮起脚扭开那个房间的把手。老爸像堆财宝的龙,除了合照摆放在自己的卧室床头,他把所有关于妈妈的物品都整理在一个房间里。

   那个房间采光极好,蓝色的窗帘挡不住好天气,房间的每一处都有人气,我记得自己能自由进出那个房间时,都会把心仪的玩具,要做的作业搬到妈妈的房间里,趴在柔软的地毯上搭积木,写不断重复的阿拉伯数字。老爸对我的动画片时光有限制,我带着手机一起挪到妈妈那里,把幼稚的音乐,幼稚的人物,幼稚的情节都搬到对着窗户的书桌上,我津津有味的看着。有几次看到入迷处,我连老爸站在我身后都没发现,能让我反应过来的是老爸突然冒出来的犀利评价,但之后他会延长我看动画片的时间,默不作声的。

  我从那次游乐园后,再不说想妈妈之类的话,也很少去游乐园了。相册放在妈妈房间的书架上,是我正好能拿下来的高度,我趴在柔软的地毯上,撑着下巴,忘记穿拖鞋,一页一页慢慢翻看,傻呵呵地凑近有妈妈的照片,留下一个口水印,亲完后又怕老爸嫌弃口水,就拿袖子擦掉。这算是我思念他的所有表达,饶是现在,我也时常扭开那扇门的把手,入目的是一直干净飘扬的蓝色窗帘。

    家里其他人怜惜我,在我不主动说妈妈时绝口不提他,老爸也有意躲避,在我不说时,一直不说,甚至庆幸我的沉默。所以当老爸因为我一场压抑许久的发泄后吐露一切,他放松了许多。而我为自己在幼儿园打的那些架扬眉吐气,至少我不是无缘无故打人,因为妈妈很爱我。

   再长大后,小学,初中,高中。我优秀地继承父母的基因,从皮相到内里,都承担得起旁人的夸赞。在此过程里,我身上也逐渐冒出和老爸如出一辙的地方,再加上我是alpha,青春期搭伙叛逆期,那段时间把我爸气得不轻,小时候很难感觉没有妈妈会差些什么,越长大越发现,我和老爸中间正好缺少一个温柔的,内敛的,宽容的存在,足以包裹我和老爸彼此相向的尖刺。

   老爸很少揍我,多数是想揍未遂,在我印象里,这个男人跟他的孩子一起成长,不断成熟,收敛了年轻时过于夺目的锋芒,气场越来越强。只不过再沉稳也有稳不住的时候,我合理怀疑,老爸未雨绸缪地把腺体移除有考虑过自己今后会与alpha儿子大打出手的糟糕场面。老爸沉稳不住的时候,武力值依旧很高,不是我能直面硬来的对手,不过我年轻气盛,需要一份来自年长者的毒打,老爸被我虽然虚但很欠的表情激怒,年长者最终赏给我一个利索的过肩摔后,迅速离开现场,把自己关进妈妈的房间里修身养性。

 是的,虽然妈妈不在,但他的房间救了我很多次。

 我爸呆在里面一两个小时后,出来就对我勉强春风和煦不少,大概是去跟我妈倒苦水找安慰了吧。

 但你以为只有他会这样吗?我爸一出来,我后脚就也进我妈房间,朝我妈倒关于我爸的苦水。

 对,包括那个利索的过肩摔,真的很痛的。

   我爸很少会认真夸我,好在我心理素质够强,在他愈来愈强的嫌弃里,从敷衍的语气词里找那么丁点的夸奖味道,小时候还能卖卖萌,长大后完全丧失这样的优势。要我说,如果是我妈的话,他肯定会一直夸我。

   谈起对妈妈形象的认识,除了长相,性格,职业这些从照片里,从老爸的嘴里已经知道的,我在小学时写过一篇老师布置的作文,作文题目是我和----------。

 我咬着笔杆子坐在书桌前,窗户没关,记得下午吹的风很凉快,我挺直腰板,用铅笔字迹端端正正地补充题目-------我和爸爸妈妈。

  老爸的话真的太熟悉了,而妈妈的话是模糊的。我写出的妈妈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想象和期望,最大的原则就要和凶巴巴的老爸相反。

   不会凶我,嘲笑我,特别温柔,特别宽容。

   他会允许我一天吃两根冰棍,不会和我抢电视机看,不会使唤我,辅导作业时特别有耐心。他会允许我的小脾气和小顽皮,在我摔倒时,会给我吹伤口,安慰我不要哭。他叫我起床时不会粗暴地掀被子,拉窗帘,过生日时,能让我把奶油抹在他的脸上。去游乐园时,他会牵着我的手,我牵着爸爸的手,要一家三口一起走。

   果然如老师所说,投入真情实感的作文有时会感动自己,我把结尾写上,拿纸巾小心翼翼地吸掉那些透明的水迹。这篇作文被我的班主任拿去当做参赛作品,居然也得了三等奖回来。之后的一次家长会,她特意叫住我老爸,班主任是清楚我的家庭情况。

  老爸看了我的那篇作文,我躲在教室门口那感到紧张。最后他向班主任把我的作文要了回去。

 “写的很好。”

  难得的,老爸用了很好这样的程度副词。他心情很好,嘴上带笑,手指划过冰淇淋那段。

“除了这个会让你吃两个冰淇淋,其他都是百分百事实。你会被他宠得无法无天。”

 我无可抑制地感到深深的失落和不甘。就是因为未曾切实拥有,让想象也变得尤其珍贵。

 

  不过想象的话,要是能梦到妈妈就好了。每年的生日,老爸没给我落下一次,我闭上眼睛许愿,弯弯绕绕想了半天,想了好几年都是这个念头。

  我陷入绵软的被子里,在梦里等了好久,被我擦掉口水印的照片上的人,对我露出一个笑容,我像是又变成跑三步摔一步的小孩,迫不及待地想对他撒撒娇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 

2.

   安迷修从医院里出来后,脸色并不好。他把医生开出的检查单仔细折叠好,塞进衣兜里。

 “已经有五周了,只是不明显。”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表情复杂,他看过安迷修之前检查的身体资料。

 “本来beta的生育风险就很大,而之前有一处致命伤又接近你的生育囊,这个孩子的出生对你本人有很大的风险。”

 安迷修十指交叉,片刻又松下力道。

 “那孩子呢?顺利出生的几率如何?”

 “我的alpha还不知道这件事,医生你可以帮忙配合一下我吗?”

 

 雷狮傻掉了,在安迷修看来,他有预想到alpha的各种反应,倒没想到是这样的呆愣。

“嗨?回回神。”

安迷修伸出手在雷狮面前挥了挥,被反应过来的alpha一把用力的抓住。

“我......”,雷狮不自然地卡顿,视线从安迷修的眼睛那一下子掉到小腹,堪堪悬挂着,他的声音出奇的沙哑,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“我要当爸啦?!!”

 “是啊,你不愿意吗?”安迷修哭笑不得地轻轻拍拍alpha肌肉紧绷的手臂,安抚他的情绪。“抱歉,是有些突然,小孩子太安静了也吓了我一跳。”

 雷狮缓和过来后,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里,满胀的喜悦和兴奋又本能地揉进对伴侣的担心。他没由来的抓住一丝不安,他只能弯腰抱住安迷修。

 “谢谢你。”alpha蹭着beta的肩窝,呼吸出柔软的颤意,“你要好好的。”

 “嗯,会好好的。”,安迷修顺从地扬起头接受雷狮的拥抱,心下为他的敏锐感到惊讶。Beta抬手摸摸alpha的头发,眼神却有些难过。

  安迷修没法瞒住雷狮,alpha的不安感让雷狮敏感很多,特别是在安迷修越来越严重的孕吐下。

 安迷修的喉咙很痛,吐出来的只有酸水,他撑起软趴趴的手臂,昏沉的大脑指挥双腿挪到洗手台。他刚擦掉生理眼泪,余光看见雷狮,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的alpha的脸色比他还苍白。

 “安安........”,雷狮踌躇不前,强逼着自己把话说完整,“我们不要了好不好?”   

“..............”,安迷修哑然,他抹开溅上镜子的水珠,摇摇头,嗓音轻得像是在哄小孩。

 “再等等,不要怕,雷狮,很快就好了。”

 雷狮走过来扶住安迷修,beta把大半的力气都倾斜在alpha身上。雷狮一低头就能看见安迷修后颈凸起的骨节,他伸手碰了碰,感觉眼眶又热了一度。

 “瘦了好多......”

 他的alpha啊.......安迷修有些困,他很想亲亲雷狮作为安抚。而雷狮逐渐崩溃的情绪凝成几滴水砸在安迷修的锁骨处,瞬间把他的瞌睡给砸跑了。

 “...怎么哭了........”,安迷修把人拉到卧室里,亮堂的灯光落在雷狮的脸上,两道湿漉漉的泪痕也明晰,安迷修拿他没办法,只能用手背给他擦眼泪。给他擦完后,安迷修双手捧着雷狮的脸,温柔细致地吻他。

 “我会好好的,不要怕。”

 “别骗我。”

 “不骗你。”

 

  雷狮急躁地掏口袋,没有掏出他想要的烟,手术正在进行的灯还在亮,雷狮站在手术门外恍惚记起自己戒烟好久了。

  他只有两颗薄荷糖。

  一颗薄荷糖在嘴里四处滚落,压不住他心里那团惶惶不安的火焰,他克制地不用牙齿咬,按捺着心情让牙尖细细地磨,把小小的薄荷糖磨得更小,淌入食道里。

“所有可能的风险都在上面,如果出现意外,第一优先是大人。”

  雷狮僵硬地签下自己的名字,安迷修握住他的手,朝他笑。

 “你骗我。”

  Alpha动了动唇,干巴巴地控诉。

 “对不起,我真坏。”,安迷修讨饶地朝他笑,一本正经的,诚挚的,“原谅我好不好?我们一起努力。”

   雷狮是知道的,他无法忽略安迷修对这个生命的期待,所以他不断安慰自己,加以诸多空口的奇迹。

   手术灯亮了好久,雷狮嘴里只剩最后一颗薄荷糖,他一边皱眉一边吃糖,味道越来越苦,越来越涩。

   医生出来了,带着令人不安的表情。雷狮勉强站起身,他蹲得太久,听了几个字就忍不住按脑袋,嘴里只剩最后一点糖块,他从一片狼藉的思绪里回神后,舌头扫过牙齿,已经没有糖果了。

  味道越来越苦,越来越涩,他陷进这样的味道里,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苦涩。

  奇迹忽略了他。

 

 安迷修迷迷糊糊地醒来,想起自己那段日子里的低低絮语。

“你要陪着爸爸,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。”他的手贴合腹部,得到细微的回应,眉眼揉进温柔和欣喜。

  安迷修眨眨眼,他有点冷,耳朵涌进各种声音,有仪器的,有医生护士的,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,终于等到那嘹亮的哭声。

  新生命的啼鸣冲破安迷修所的担忧,模糊的视野里,他很想看看他的样子。像是付出所有心血,安迷修的体温急速冷却,胸腔的跳动像呼吸困难的灯火。他太累了,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。他太困了,眼皮只想合上。

  [别骗我,你要好好的]

  大失血严重,输血赶不上失血。主刀医生看了看室内的时间。

  11:59:23

  安迷修恍惚想起今天是几号,手指蜷缩。再坚持一会儿,他想,几秒也好,总觉得现在就闭眼对他们来说太过分了。

 随便想想,就比如宝宝的长相,哪里会像他,哪里会像雷狮。

 要对宝宝说些什么话吗?心里想想也好........就比如.....

 

  [欢迎来到这个世界,我的宝贝。]

 

  12:00:05

 

 

 

 

“爸!今天是十号!”

   大约七八岁的小孩像炮弹一样朝雷狮冲来,还有那声让alpha直翻白眼的嚎叫。

  雷狮轻松避开小孩热情的拥抱,一只手按住他的头顶,另一只手拿过他的书包。

 “我知道,又不是只有你过生日。”

 “那!那!礼物是?”

 “这多没意思啊小朋友,我告诉你那还叫礼物吗?”

 “不要课外作业!”

 “你猜?”

  雷狮笑着揉乱小孩的头发,护着他在拥挤的人群里行走。

  落日趴在云层上注视他们,暖金的阳光铺满前方回家的路。

 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 

 

3.

    奶奶说,我爸一边照顾我,一边蜕变为真正的大人。他慢慢,慢慢地不再是男孩,他慢慢地,慢慢地学会承担所有的爱。

  我从不让灰尘堆在相框的边角,照片上的他们长相厮守。


 

4.

   我们从未分开,因为爱镌刻入骨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

  

上一篇 下一篇
评论(156)
热度(5044)
  1. 共37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鸽炒了个番茄 | Powered by LOFTER